第1篇:岳父经典散文
瓜真好,红红的瓤,又沙又甜!可大家吃着西瓜,甜在嘴里,悲在心里,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,任由它滚落在红红的瓜瓤上。
这是岳父生前留下的半个西瓜,是给周末回娘家的女儿们留的。岳父是四月初六(5月23日)的晚上走的。白天还好好的,去永年转了一圈,吃过晚饭还到街上遛了个弯儿。可晚上10点钟左右,心脏病突然发作,经抢救无效驾鹤西去。当时二姐、五姐和爱人都在邢台,接到岳父病重的电话后,立即打车赶回老家,可赶到医院时,老人家已与世长辞,三人看到这一幕,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都愣了,傻了!这一天是周六。
照例,周日总有子女们看望他们。子女们平日忙,只有在周末才有时间在娘家聚一聚,尤其是爱人,基本上是每周都去。岳父见瓜好,又沙又甜的,就给岳母说:留着闺女来再吃吧。这瓜,与其说是给孩子们留的,倒不如说是给爱人留的。
岳父母育有一子六女,爱人排行老七,家里人都喊她小七。爱人是岳父母的老疙瘩,是他们的心头肉。
每到周末,岳父母都会准备上好吃的,等着闺女来。岳母等不及,总是站在巷子口向村口望着,岳父则会骑着三轮车在村口等候。岳母常对爱人说:闺女在娘家是孩子,到了婆家就成大人了,上有老,下有小,有啥好东西哪能轮得上你们吃啊?到了娘家,恁爹总是想让恁放开了吃,想吃啥吃啥。平时不做饭的岳父,这时也总会亲自动手,做两个拿手好菜。爱人平时听了这话,总是嬉皮笑脸。岳父去世后,岳母再说这话,子女后辈听后全已泣不成声。
初次见到岳父,那是2002年11月的一天,当时我和爱人刚刚经人介绍认识。岳父慈眉善目,中等身材,穿着朴素,最显着的特征是头戴一顶白头巾。白头巾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前冀中南地区农民常见的.装扮,在当时却已十分少见,因此印象非常深刻。
岳父是一名老党员,当过村支书,又当了多年的乡铁工厂厂长。当时已退居二线,在厂子里管点儿闲事。
岳父人实在,选女婿也看重这方面。他一不看钱,二不看权。他着重看两点:一是看家长,家长要理性,也就是家风要正;二是看本人,本人要实在,也就是人品要好。因此,老人家的六个闺女嫁出去,都是夫妻恩爱,婆媳融洽,家庭和睦。
岳父练就一手好毛笔字。爱人说,她小时候,一到年底,家里忙着包饺子,他却忙着写对联,爱人就帮忙晾对联。当时全村的对联基本都是出自他老人家之手。不过,到了21世纪,手写春联退出历史舞台,我便未能亲眼目睹他老人家的书法风采。
岳父退休后闲不住,村里的红白喜事常常请他去管,兄弟分家、父子矛盾也常常请他出面解决。因为大家知道,岳父这人做事缜密、处事公道,考虑事情也总是设身处地,这也因此给他留了个好名声。
在岳父的葬礼上,很多三里五乡的人自发地来为他送行。大家都谈着他的事迹、他的好,说的人热泪盈眶,听的人潸然泪下。
烧完头七纸,岳母从冰箱里取出岳父他老人家留下的半个西瓜,切成小块,可谁也舍不得吃,岳母说:“吃吧,这是恁爹的心意,吃了恁爹他就高兴了。”大家两眼模糊,双手捧着,看着这红红的瓜瓤,沙甜的瓜瓤,小口咬着,小口嚼着,连一滴汁液也舍不得咽下。就这么一小块瓜,大家恨不得吃上一年,两年,就这么一直吃下去。
父爱如山!吃的是瓜,品的却是一份如山的父爱!
第2篇:岳父经典散文
古稀之年的岳父生性开朗,晚年按说生活得还算自在,不想在一场疾病之后溘然长逝,又留给我们小一辈长时间的哀伤。
岳父这一辈子很不容易,自幼丧老,中年婚姻挫折,生活极度贫困中好不容易拖曳着几个儿女成人,晚年又逢爱女遇难,一辈子没有为自己享受过,当获悉他老人家步入天堂之门的那一时刻,我们小一辈的竟是那样的难以置信……
几天里来,老在念想着他老人家生前的点点滴滴:20年前,与爱妻步入婚姻的殿堂,白手起家,感受到老人家的宽容与慈祥;当儿子呀呀学语,双老倾心照料,一种父爱母爱的无私奉献;用过的东西修补了又再修补,生活节俭成了一生的传统;生活礼节的谆谆教导,让小一辈受益终身;生活清苦但不奢望不气馁,坦荡一生,淡然心态;孤傲一生不低头不求人,清高一世……
老人家一生也可谓辉煌,从教几十年,桃李满天下,还任过好多年的校长,德高而望众;
老人家一生清苦,一辈子总是苦扒苦做,到最后还是清苦;
岳父母时常为生活中的一点小事而争吵,爱妻在时,时常为此烦恼,爱妻走后,回味我们生活的点点滴滴,那是生活中的不可或缺的一些佐料,一般不经历此劫的人不知道其中滋味,晚年后的双老,精神生活贫乏,心中的.苦处无与谁诉说,又无适当的排遗方式,时不时地相互发泄,却又得不到别人理解,这就是现实的家庭生活,直到他老人家去世后,我才对此有着更充分的认识了。
岳父母就是这样走过了几十年,突然间,失去了值得信赖和依撑的另一伴,岳母可能短时间里会更加难过一些,心理上难以适应,但是没办法,虽然我们都不愿看到但是又不得不去面对的现实,有儿女们的悉心照料,稍过一段时间能够走出这一段艰难的日子。
好在儿女们都有所成就,让他们省了很多心,更难得的是小一辈们都有一份孝心,让老人在生前时光里得到了很多。
愿老人家在天堂里如生前一样开朗、淡定、知足…...
第3篇:岳父经典散文
岳父三十多岁的时候,给生产队喂牛。牛白天下地干活,晚上回栏才能好好地吃饲草,养膘蓄力。当饲养员,白天消闲,晚上忙活。冬天喂牛,活儿最苦。半夜起床,披一件老皮袄,腰间扎一根绳子,提一盏马灯。一出门,冷风嗖嗖,寒气浸骨;
满天星斗,残月西垂。牛圈里,湿冷的腐浊气息呛鼻,牛的鼻孔里喷着白花花的热气。食槽里,老鼠亮着小眼睛,肆无忌惮地窜来窜去。待给牛添完最后一次饲草,天空也就泛白了。这时候,该从深井里汲水饮牛了。给牛吃饱喝足,出工的时间也就到了。打发走牛后,岳父清扫牛圈、清理食槽、铡草、堆肥……样样活儿,干得有模有样。等到饲养院里人去院静的时候,他就偷偷做一件对于他来说非常要紧的事情。在那个特殊的年代,填饱肚子是每一个人最原始最迫切的奢望,没有什么比饥饿更让人心焦难耐了。岳父家和那时候的任何一个普通人家没有两样,孩子多,嘴多,吃饭是天大的事情啊!岳父用大木叉翻来覆去地抖牛饲草,抖上几遍,就能把饲草里残留的干瘪粮食抖下来。然后用大铁筛除去杂质,留下来的就是珍贵的粮食,虽然颗粒是干瘪的,但磨成的面粉是香喷喷的!
写在过往日子里
岳父常年起夜喂牛,白天又不能休息,落下了严重的胃病。他又舍不得吃药,拖延日久,以致胃痛起来豆大的汗珠“啪啦啦”地滚落。到后来,面黄肌瘦,两眼深陷,四肢无力,走路摇摇晃晃,无精打采。更糟糕的是,他不能参加劳动了,只能躺在家中养病。岳母整日以泪洗面,孩子们得吃饭呀,如此下去,还不活活饿死!天无绝人之路,岳母打听到邻村一个医生有治胃病的偏方,衣襟里兜了几颗鸡蛋,一路小跑,求方子去了。谢天谢地,药吃了几天,岳父的胃病慢慢好转,一个月后,又回饲养院喂牛去了。第二次大磨难,差点儿要了岳父的命。改革开放,分田到户,岳父家分到了六十多亩耕地。说来也怪,分了田的第一年,风调雨顺,庄稼长势喜人,粮食大获丰收,老百姓乐在心上。秋收时,岳父还买了辆旧三轮车。拉莜麦时,岳父把车装得满满的,高高的莜麦像小山。大儿子说,不能装那么多,会翻车的。岳父说,多拉少跑,省油,油可贵了呀!儿子驾车,岳父坐在高高的莜麦捆上,颠颠簸簸,行走在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上。岳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,这么好的`收成,莜麦窝窝可以敞开吃了……过一个水渠,车陷入泥里,摇摇晃晃,翻了。儿子跳车,扭头一看,岳父被压在车下,埋在莜麦捆里,不见人影。待把岳父弄出来,好怕!满口鲜血,不省人事。背起来,急急忙忙送入公社医院。还好,命保住了,只是压断了右腿。
写在回忆中
遭此一劫,岳父落下了跛脚的后遗症,干活也就不能出大力了,好在孩子们都已成人,地里的活误不了多少。
两次身体上的磨难,对于从小受苦干农活的岳父来说,算不了什么。岳父本身也是一个倔强、厚实、坚韧的人。他的痛,在心上,虽然他从来只字未提,但儿女们心里都清楚。
岳父十三岁时,人生的轨迹变了,彻底变了!生父母把他送了人,养父母不是别人,是昔日的舅父和舅妈。叫惯了舅父舅妈,改口叫爸爸妈妈,对于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子来说,不仅仅是口头上的生疏,而是感情上的尴尬,更是心灵上的煎熬。
养父母没有送他去读书,拉扯着他种地。小小年纪,柔嫩的肩头扛把沉重的木犁,小手举着皮鞭,赶着牛。踏着晨曦下地,映着晚霞回村。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年年岁岁,风雨无阻。
十三岁的岳父,善良老实,厚道听话,虽然整日以牛为伴,以苦为生,但他从来没有逃回生父家的念头。常年地里劳作,几乎隔绝了他与外界的通融,也养成了他沉默寡言、踏实办事的性格。
更麻烦事情来了,养父母生了一个女儿,这无疑把岳父逼到了更尴尬的死角。不管如何,亲生的孩子才是真正的骨肉啊!岳父变得更加寡言了,只是弯下腰默默地干活,耕地、喂牛,铡草、拾粪、背柴、扫院……里里外外,大大小小的杂活都得他干。
写在思念里
养父母去世后,岳父娶了媳妇成了家,含辛茹苦地拉扯大了五个孩子。在农村,家族的人多人少、强势与弱势,关联着每家每户在村子里的地位和强弱。岳父孤零零的一个人,没有兄弟姐妹,没有本家叔伯,哪怕远房亲戚,也没有一个。他在孤独与沉默中生活,村子里也没有什么朋友。从小干农活,滋育了他爱惜土地的秉性。岳父烟不抽、酒不喝、牌不打,只要有点儿空闲,他就出现在农田里,即使刮风下雨也不例外。在农闲时节,他偶尔也到街上转转,但不甚跟人拉话,只是站在人群边上默默地听。我和妻子结婚时,岳父已六十出头。多年来,我们经常回村看望老人家。他仍然言语不多,总是钻在院子里打理菜园。我们告别时,他就把早已准备好的、大袋小袋的吃喝,默默地给我们带上。后来,他的听力逐渐衰弱,和我们说的话就更少了。十年前的暑假,我和妻子从工作的外地赶回来看望岳父。那天下着蒙蒙细雨,淅淅沥沥,院子里雾蒙蒙的。岳父一直在细雨中给我们摘豆角、摘南瓜、割芹菜、挖土豆、掏葱苗,饭盛到碗里,才把他叫回来。中午饭是猪肉烩菜,他吃得很香,很多,边吃边看着我们微笑,只是不言语。饭后,岳父和岳母把车子的后备箱塞得满满的,盖都盖不下去了!我发动汽车的时候,岳父从车窗边探进头来,凝视了一会儿,轻轻地说:走哇,路上慢点!
写在岁月长河里
待驶入国道,我从车镜里看到,村庄被雨雾包裹,朦朦胧胧。岳父驼着腰,两手插在袖筒里,在细雨中望着我们。我们哪里想到,二十四小时后,当我们接到岳父病危电话,驱车从二百公里外匆忙赶回来时,岳父已经……他亲手给我们摘的瓜菜,还原封不动地在后备箱里放着。岳父静静地躺在炕上,闭着眼睛,脸红扑扑的,嘴微微张开,神态自然。摸摸手,温凉温凉,体温尚存——却已阴阳两隔。苦命的岳父啊,你走时也这样静默,这样干脆,这样善良厚道!
第4篇:岳父经典散文
22岁那年,经人撮合,我和同村的一位姑娘定了亲,按乡下的习俗,定婚只是男女通过双方的媒人见下面,并不代表男女双方都建立了感情,真正的相处还得靠个人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我虽然暗恋着对方,虽然心里蠢蠢欲动,却总不敢有非分之想,更不敢有轻举妄动之为。除了媒人要求见面时战战兢兢地说几句害羞的家常话语之外,好长一段时间都很难有机会和女方相处。不过既然定了亲,那过年就得去给准岳父母拜年。
那年年初二,我就第一次去给准岳父母拜年了。父母亲为我备了厚礼,就打发我一人去了准岳父家。初次去准岳父家拜年,感觉既别扭又拘谨,他们一家人有说有笑的,只有我一个人默默地盯着电视,感觉难堪极了,当时的窘迫使得我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。好在他们一家人都非常热情,不是给我沏茶就是给我让座,服务周到,热亲备至。这才使得我的窘迫劲儿多少有些许的缓解。见我尴尬的样子,他们就不时主动来和我唠嗑搭话,可那时年轻,尤其见到女友就心跳的厉害,他们越是“关心”,我就越是感到心慌意乱。
只是在吃饭时,岳父一家和我全部入座后,我反而心里平静了许多。大家谈笑风生,推杯换盏,你一杯我一杯地相互敬酒。岳父平日里好酒,凡是向他敬酒,他从不拒绝。和岳父相比,不胜酒力的我几杯下肚就感觉面红耳赤头脑眩晕。可挨不过大家的一再相劝,加之顾及面子,我就只好强行多喝了几杯。最后还是岳父的阻拦,大家才不再纠缠我。
不过看到岳父边喝酒话语就多了起来,可他却不听别人的劝阻,竟然自斟自饮起来,还一个劲地对我说:“我女儿嫁给了你,往后可得你照顾的,千万莫要让她受苦受累……”说着,岳父就拍拍我的肩膀说:“你这娃啥都好,就是看起来太老实了点儿,男人天生就是闯荡江湖的,你默不作声的样子,以后可怎么在社会上生根哩……”在岳父面前,他说什么我都感觉在理,每说一句,我就赶紧把头点得就像鸡啄米。
酒足饭饱之后,已是黄昏时分,岳父一家送我出了门,谁知不胜酒力的我刚刚出门走了几步远就一个趔趄滑倒在了雪地里……
“他看来也喝高了,你就先去送送他,一会再回来。”见此情景,岳母赶紧吩咐女儿。虽然喝得有点晕乎,但我心里可非常的清楚,见她来拉我,一向害羞的我就赶紧自己站了起来。
我们一同出了路口,天已经麻麻黑了,只有四处的`雪地里白皑皑一片,望着身旁充满青春气息的女友,加之酒力的刺激,想起岳父说的话语,我就壮着胆子第一次牵了女友的芊芊玉手,当碰到她手的那一瞬间,尽管天气还非常的寒冷,可一股无名的热流瞬间便涌遍了我的周身……自那次牵手过后,我就和女友真正的相爱了!
如今,我早已为人父,不知不觉已经许多年过去了,虽然年年还去岳父家拜年,但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当年害羞的小少年了,每年这个时候,想起当年,心里那种既害羞又火热的感觉还依稀存在!
第5篇:岳父经典散文
岳父性格随和,是个喜乐人儿,人缘极好,朋友遍及三教九流、五湖四海。他的业余爱好更是五花八门,花鸟鱼虫、古玩字画,样样沾边儿。虽谈不上有多专业,却样样能说出些门道来,而且在某些项目上,还有自己的“最高要求”。
比如养花,岳父养的花品种虽谈不上名贵,红钻、摇钱树、绿萝……却样样长势繁茂,隔三差五就得分盆移栽。自家的居所阳台、窗台摆满了还嫌不够,还在我那局促得只有四五十平方米的小窝“见缝插针”地摆放了数十盆。最后还觉不过瘾,干脆把小区荒芜的草地开垦了一垄,种上了各种花草,白给物业做贡献了,还自个儿陶醉得不行,逢人便拉到那个小花园边显摆一番。确实,奇花异草靠品种吸引人,即便养得病怏怏的,也不缺乏慕名前往的欣赏者,而能把花草养得如此赏心悦目,绝非易事。这便是岳父养花的'最高要求——枝繁叶茂、生机盎然。
养狗更是如是。岳父收养了两条贵宾犬,一条毛发深褐色,名四毛,友邻所赠;一条毛发金色,名斑斑,系妻子在上海工作期间空运回来的,据说是被室友丢弃后被妻子好心收留了。无论多忙,即便自个儿顾不上吃饭,岳父也得先给两条狗按点儿准备吃食,早晚按点儿出去溜达锻炼,按点儿到宠物店剪毛……明明属于地道的小型犬,却硬生生被养成了两条中型犬,在同类中如鹤立鸡群一般,令满院狗友羡慕不已,也成为他自个儿陶醉的又一大资本。而且,斑斑极其护主,甭看平日无限温顺,但凡岳父睡觉时,必守在旁边寸步不离。即便是岳母想要靠近,都会龇牙咧嘴,真敢下口,往死里咬。这便是岳父养宠物的“最高要求”——人狗欢实。
其实岳父最感自豪的本事,还数做菜。但凡在外面品尝到啥可口的饭菜,回到家便会自个儿买来食材试手,直到做出跟品尝到的味道相差无几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为止。时间一长,把岳母培养成了一个地道的“五香嘴儿”,吃啥东西都讲求口味儿,口感不对的,宁愿饿着,也点滴不沾,绝不对付。这习惯也间接传染给了妻子,搞得我现在做饭压力很大。这便是岳父做菜的最高要求——源自饭馆高于饭馆。
尽管岳父对自己的要求蛮高,但他从不以此要求他人。他送的花被人养死了,他也不恼,惋惜地笑笑,过些天再送几盆长势更好的,且叮嘱注意事项;狗友家的小狗打蔫儿了,他就根据自己的经验给人分析分析,甚至帮其调理饮食对症下药;亲友家的饭菜做得不可口,他也照吃,只是告诉你这道菜如何做会更上口。其实,说穿了,岳父的“最高要求”根本谈不上要求,只是在“用心”自娱自乐时,也让家人友邻分享他的快乐。
在我看来,喜欢,而不痴迷,才是志趣的上层。适可而止,既陶冶了性情,又不至于玩物丧志,岳父的志趣和“最高要求”便是如此——用心营造快乐,感染每一个身边人。
第6篇:岳父经典散文
岳父已年过八旬,满头白发,但是腰杆笔直,精神矍铄,说话总是和蔼可亲,不熟悉的人见了他,肯定会认为他是一个不足七十的退休老*。
岳父是我最崇拜的人。
岳父有四个女儿和一个儿子,我的爱人排行老二。说起爱人和我的姻缘,还得从头说起。我升入初中的时候(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),骨折了,当医生的岳父用高超的医术给我看好了腿,出于对他的感谢,逢年过节都会去看望他;他也很关心我的学习,每次都问我的学习成绩,还讲了我们乡某某村的谁谁谁考上了大学,一直鼓励我好好学习。我考入聊城一中后,他还送给我不少的粮票。那时候,我个子矮小,爱人的个子比较高,扎着两个大辫子,眼睛炯炯有神,青春期的我心里幻想着以后娶个这样的媳妇。当我把考上大学的消息告诉岳父的时候,他很高兴。后来,一个媒人上门给我提亲,说的就是岳父家的二女儿,这门亲事自然很快就定了下来,两家都特别高兴。岳父和我的父亲两个人很聊得来,无话不说,俨然一对亲兄弟,几天不见,还想对方。我和岳父也很投缘,婚后的我总是喜欢听他讲过去的辉煌经历,他也乐意说给我听,小酒一喝,聊个三天两夜不许停的,我也不会有倦意。
岳父爱家爱孩子。为了给他外地工作的'二哥盖房子,卖掉了自己仅有的一辆大金鹿自行车;在侄女奄奄一息即将被埋掉的时候,是他用高超的医术救了侄女的命;在侄女寄养在别人家的时候,是他用复员的钱给了人家“奶水钱”;在兄弟姐妹需要帮助的时候,是他第一个挺身而出。在那个流行粮票的时代,岳父天天带着窝窝头去上班,将分给的白面馒头再带回家给孩子和老人吃。大女儿被火烧伤,除了打针喂药,他用坚强的臂膊整整托了一个月。孩子们成家立业了,家里树上结的苹果、无花果和石榴等,好的都让孩子们带走,留给自己的却是个头小的、坏的。你不要,他就着急。岳父从来不顾及自己,心里始终装的是家人!
岳父性格耿直,说话和蔼可亲,乐于助人。和岳父说话不能兜圈子,他最不喜欢不诚实的人;岳父看不惯的事情,就要说,也会发脾气,因而别人都认为他脾气大。可是,他从来没有和我发过脾气。无论是对待家人,还是庄乡邻居,还是战友同事,还是病号,他说起话来都是十分和蔼,没有一点架子。有事的,没事的,都喜欢找他聊天。有困难的乡亲,只要向他张口,他也总是乐于帮助别人。
岳父的医术十分高明。岳父早年是一名军医,后来做了连长,可是连长的衣服穿了没几天,在那个成份论的年代,就被人告了下来。回到村里当过民兵连长,也参加公社的义务劳动,后来做了公社医院的医生,还当上了院长,曾经多次在聊城市人民医院进修,那时候的市医院没有现在的高楼,只有几排瓦房。如果不是岳父为了家里的孩子,现在早已成了高级医疗专家。他看过的医学书,至今还好几箱子。退休后,自己开起了诊所,遇到家里条件差的,他连药费都不收;搬到城里居住,诊所不开了,又去给别的诊所坐诊,一直干到八十岁,才在儿女们的极力反对下停了下来。岳父是一个医疗技术精湛,医德高尚的人,“救死扶伤”是他一生永恒的信念,他看过的病人不计其数。几十年来,他看过的病没有出现一次差错,找他看病的人总是络绎不绝,有周围乡村的,也有慕名而来的外地市外省的;七十多岁的时候,还给人动小手术。
岳父目光远大。岳父喜欢看新闻,自从有了电视,每天的新闻联播几乎没有隔过,他能结合*会议的精神,把社会形势分析的头头是道,把“与时俱进”用在他身上真是恰如其分。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,岳父的二哥“逼”着岳父收侄女学徒。岳父说,如果想安家找个好对象可以去上班,如果想挣钱可以去干别的,因为学医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学好的,岳父的二哥就是不听。岳父又给侄女分析了形势——做美容和镶牙都是很好的选择:社会经济条件越来越好,人们越来越爱美,做美容的人会越来越多,当时聊城只有一家美容院——聊城市人民医院美容科;一个人32颗牙齿,牙,总是会坏的,镶牙的什么时候都离不了。最终侄女选择了镶牙,现在生意果然不错。
岳父作为一名*员,非常热爱自己的工作;作为军人,牢记军人的使命,不怕苦,不怕累,多次立功;作为医生,兢兢业业,对待病人一丝不苟;作为院长,带领全院人员救死扶伤,把医院治理的井井有条;作为诊所大夫,对待病号和蔼可亲,急病人所急,有时一顿饭要热好几次;作为应聘的门诊老大夫,早去晚回,除了看病,还主持管理。他总是说,活到老,干到老!他不仅以身作则,给孩子们树立了榜样,还经常对孩子们说,在单位一定要好好工作,别偷懒磨滑,要争第一。他一辈子努力工作,也要求孩子们一定要把工作干好。当儿女们每次把获得的荣誉和取得的成绩告诉他的时候,他都会开心不已。我的儿子考上了省直公务员,当上了法官,作为姥爷的他,兴奋得几宿没有合眼。当我儿子把研究生录取通知书给他看的时候,他竟然用手机拍照留存。
岳父年纪大了,最近很少出门。只要一有时间,我就去看望他老人家。我喜欢陪他喝酒,喜欢陪他聊天,喜欢听他讲过去的故事……
岳父,永远是我最崇拜的人。
祝愿我的岳父健康长寿!
第7篇:岳父经典散文
大约是早上五六点钟的时候,我们正行进在嘉陵江边的小路上。
我空着手走在后面,岳父挑着满满一挑菜走在前面。岳父个子不高,大约一米六左右,但扁担前后篮子的菜却冒得很高。从后面看,几乎看不见岳父的身影,只能看见一个黑魆魆的背影在随着菜篮子里上下颤动。这是一条离江岸只有五六米悬在江岸石壁上的小路,平时也没有人走,只有他们这些菜农偶尔走上一两回。可为了上街(进城)趁早卖一个好价,他们就只得走这条小路。小路凹凸不平,不知是那辈的人用凿子,錾子或钢钎凿出来的,坚硬的石头随处可见。我的脚趾还经常撞上了那些溜尖的石块,一阵尖锐的刺痛,霎时从我的脚趾传到了全身。我咧了咧牙,装出没事一般,继续与走在前头的岳父闲谈。
岳父从从容容挑着担子一边走,一边还跟我说话,一点儿也听不出喘气的样子。曙光渐渐明亮起来,可以看见滔滔不绝的江水。水波仍是不很明艳,只看见一些黑影儿在水波的肩上跳跃。它们也不甘寂寞,訇訇地发出一些轻微的响声,似乎害怕打破这黎明前的寂静。江边村子里的千家万户,甚至那些江边的野草,江边石岩上的水鸟都还在梦中呢。我与岳父的脚步都是轻轻的,沙沙的,不侧着耳朵去听,人们几乎是听不见的。
岳父背影的轮廓渐渐清晰了,头上的白发也能看清了。随着他的脚步一上一下,那根根白发也随之上下颤动,像坐在婴儿摇篮里的婴孩那么悠闲。这时的嘉陵江里还没有船帆,甚至夜里漂浮的渔船也歇息去了,躲在哪个清凉的石岩下抛锚了,正数点夜里的收获。江上的景象也起了变化,原先澄静的水面燃起了青烟,袅袅娜娜,贴着水面随风而散。不一会儿,星星点点的烟雾便连成了一片,浓浓淡淡地弥漫了整个江面。江中心有一两个沙洲,上面长满了青翠的芦苇。江面上并没有歌声,只有早起的水鸟嘎嘎地叫着,是饿得睡不着了,还是早起练习自己的嗓子,我们可不知道。我紧一步慢一步跟着岳父。不知走了多久,我觉得有些累了。
天光大明,可以看清石壁上的纹理,小路边一丛丛的杂木。间或有一两只水鸟扑棱一声从脚边飞起。我感到十分有趣,心里想着用什么富有诗意的词语来表达。可刚想到一两句唐诗或宋词,却被流水的声音打破了。岳父还是头也不回地向前赶着。我们走过一处叫青木岩的地方,这里山势很陡,一条大约呈九十度的石梯从山顶垂到到江边,但岳父还是轻轻松松地走了下来,虽然他肩上的担子是不轻的。当我们来到一处较宽的地方休息的时候,我才发现岳父是光着脚板的。
难道他就是这样在这条小路上走了一辈子?
我望着江面上浓浓淡淡的烟雾迟疑着,想说些什么,但一时又找不到一些词语。只见岳父还笑吟吟地说,这里凉快,我们再休息会儿吧。
第一次与岳父相见就让我难忘。那是我大学第二学期放寒假的时候,随着岳父的女儿到了嘉陵江边一个叫窑坝寺的地方。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。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炫耀的地方。如果说他的最大功绩,就是竭尽了他所有的努力送了一个大学生出来。在上个世纪的七八十年代,一个大学生就意味着人生的改变,家庭的荣耀。听我的爱人说,岳父就是靠一担担菜才供上几个孩子上学。在我的大学期间,我的很多零花钱也许就有岳父辛勤的汗水。这个地方与我的老家很不相同,地势平坦,又紧邻嘉陵江,有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,也有美丽的风景。被劳动所迫的岳父并没有多少时间和心情来欣赏这旖旎的'风光。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被黄瓜,萝卜,菠菜,卷心白,藤儿菜,花菜,紫菜等占据。什么育苗,什么栽苗,什么上肥,我一窍不通。不过我有时喜爱站在地边看岳父怎么除草,怎么上肥,怎么摘菜。这里有很多讲究,岳父都给我一一讲解。我的老家并不种菜,菜的种类也少,这给了许多知识,让我认识了不少菜名。如第一次见到藤儿菜,我说怎么吃的。长长的藤子,竹子似的结巴,怎么能吃呢。这么好吃的东西,又为什么又要给猪吃呢,这让见识短浅的我很难想得通。岳父都慢慢地给我说,说时,一边饶有兴趣地讲,一边抽出根纸烟递给我,来一根吧,老杜。那时,我显老,妻子说,注意点,他称你老杜呢。我一下明白过来,显然是岳父对我“不满意”。我心里咯噔了很久,说话做事就愈加谨慎了。其实,后来岳父说,他并没有那样想,只是扣痞子罢了。可在我确是一场“心虚”和“地震”。幸亏我后来“补救”及时,岳父再没有这样称呼了。我真的把他当做“父亲”了。
我是一个十足的“笨人”。一次过年吃汤圆,我问,汤圆里的红糖是怎么钻进里面去的。的确,煮好的汤圆,滴溜溜圆,那硬硬的红糖是怎么放进汤圆里面去的呢。我小孩子似的疑问引起了大家的笑。岳父却说,不要紧,下次做汤圆时,就在旁边看看就行了。的确,今天做汤圆时,我就跑到了嘉陵江边去了。那里有一块大的滩涂,上面尽是大鹅卵石,有几百平方,非常壮观。我疑心来到了外星球。果然,第二天,岳父做汤圆时,就叫我在旁边呆着。让我看看汤圆是怎么“做”做成的。
有一年我回老家养病。为了不让岳父担心,路过县城时就没有去他家。后来可能是妻子走漏了口风,岳父就来看我。我的老家居住在离县城有九十公里的小山村,交通极为不便。县城到我们镇要坐大半天的班车,还要步行十多里的山路。我老家尽是海拔几百米的大山,对岳父一直生活在地势较低的嘉陵江边的人来说,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。但岳父并不气馁,也不怕辛苦,硬是坐了九个小时的班车,又过了西河,越过许多山垭口,一边问一边走,肩上还挎上给我装满了礼物的口袋,天黑时才赶到我的老家,在黑魆魆里问哪里是“杜客”的家。当我看到岳父那张既是疲惫又是兴奋的脸时,我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。当我嘴里说出辛苦之类的话时,他只是说,没啥,有啥呢,比年轻时上广元要好多了。的确,岳父年轻时,家里穷,为了讨口饭吃,就去了广元苍溪做活。当然,那路也不近。可实在讲,我老家就紧靠着广元苍溪剑阁了。
这一次,岳父还带了我父亲想要的菜米子。从此,我们老家也吃上了嘉陵江边的蔬菜。
大约是岳母去世后第三年,岳父日渐消瘦,而且面皮发黄,在家的人都劝他好好休息,去医院里瞧一瞧。可他说,幺儿子的婚事还没有着落,孙女儿还没有人带,地里还有很多活儿,黄瓜才起蒂蒂,还需要温度,那包谷地里的草长得人深了,人家看了要笑话,家里什么都需要钱,白吃了药不划算等等。我们都在外地工作,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,只有打电话给附近的人,可岳父就是“犟”,硬是等黄瓜摘了卖了,包谷地里的草给除了,水稻收了晒干了装进了圌子里,他才对我们说,他去看医生了。我们问什么病呢。他支支吾吾说,没有什么大毛病,就是感冒久了。邻居对我们说实话,岳父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,走路都走不稳,好像要随时倒下去似的。妻子很不放心,决定回家一趟。半个月后,妻子对我说,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。
“苦”了“累”了一辈子的岳父还不肯休息,在离世的前几天还去了一趟他熟悉了一辈子的菜地,秧水田,包谷地,红苕地。他看着那些郁郁青葱的蒜苗,菠菜,麦苗和红苕藤,嘴里总是嗫嚅着什么,是那些庄稼舍不得离开他呢,还是他离不开那些庄稼呢,我们都无从知道。只有江上那些习习的清风知道。也许,只有在傍晚或凌晨,江上那些似烟似雨的雾知道。那些薄纱般透明的雾,浓浓淡淡,熏染似的,画就了岳父一根嘎嘎吱吱的挑着日月的扁担。